70.惊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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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意思? 听到这话,窝在少女颈间的高羡莫名一窒,被人怀疑的惊怒涌上心头,又隐隐带着几分委屈,简直是百般不是滋味。 情绪复杂汹涌,高羡也不知道自个儿是个什么心情,下意识凶相毕露、杀气四溢,恨不得就此咬死陆贞柔,然后自个儿再抹脖子陪她共赴黄泉。 “是我怎么啦,你要去告诉杨指挥使?” 说完这话,他又吻上陆贞柔的脖颈。 带着男子热息的齿关擦过少女细嫩的皮肉,带来比啃咬轻柔、比吻更加危险的触感,令人寒毛倒竖。 可惜陆贞柔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觉得这人跟狗似的蹭个没完,大腿外侧还有一根熟悉的物件试探着戳刺着,弄得她身体一阵阵地发软,若是此时出去,说不定能看见间裙已经湿了。 羞怒交加之下,她便想也没想地就是往前一巴掌,娇声呵斥道:“老实点,我问你话呢。” 高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,按照这位江湖上的“秋水客羡三爷”的气性,本应盛怒整治一番,但抬头见她面颊如霞飞生晕、无比乖觉地抱住自个儿,鼻间满是香甜的气息。 他忍不住低下头顺着陆贞柔的锁骨往衣襟里轻轻嗅着,冰冷的璎珞擦着脸颊。 眼瞧少女神色愈来愈羞窘,身上气息愈发馥郁。 缺了根筋的高羡不由得心生欢喜,动作间愈发腻歪,见陆贞柔神色危险,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:“我原谅你啦。” “哎呀——” 这是又挨了一下脑瓜嘣。 马车“哒哒”地踏在青石板上,车间带着些许震感。 高羡抱着脑袋躲在车厢的角落里,这边的陆贞柔细细整理好了衣裙。 在外驾车的小厮眼观鼻鼻观心,恨不得捂住一双耳朵。 却只听见里头的高羡道:“若是我偷叔父的东西的话……倒也不用这么麻烦,编个瞎话随意拿走便是啦!” “虽说婶母似乎不太喜欢我,但我叔父的私库钥匙又不在她的手上。” 郡守府管理层的八卦也是可以胡乱说的吗? 陆贞柔听到黑暗中细细簌簌的声音,紧接着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,带着些嬉闹的痒意。 唇瓣传来湿漉漉的触感,令她的身体不自觉一软。 是高羡。 陆贞柔反手勾住他的脖颈,俩人像是难舍难分地情人一样亲昵。 高羡吻得生涩,牙齿到处乱咬,舌尖也不安分地瞎蹭,但胜在习武之人气息绵长,此人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,愣是让陆贞柔先败下阵来。 等俩人亲完,高羡的反应已经无法遮掩,抱着面色绯红的陆贞柔,黑暗中的眼睛亮晶晶的,咬着少女的耳朵犹自低笑道:“除了成名的三门五派高手,其余的人……哼,只要不比刀枪棍棒,我就不会输。” 说到这,俊朗的脸庞流露出几分自傲来。 “但即便是这样——郡守府的守卫过于森严,我的父亲说过,叔父是一位非常小心谨慎的人,因此常人很难把东西带出去,尤其还是一口剑。” 不等陆贞柔说些什么,高羡又兴高采烈地说道:“现在到我了——我不要问题,你就让我……让我再亲亲好不好,亲完就原谅你三番四次地打我啦。” 陆贞柔低头不语,就在高羡以为她正要拒绝之时,听见少女扯着他的衣摆,声若蚊訥地“嗯”了声。 反正只要高羡这个小三不闹到宁回的眼前…… 天色渐渐昏黄。 阍室里,同门房一起歇着的武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他看着外头的天色,只是郡守家屋檐立得太高、太窄,檐上的站道还设着几班威武巡逻的护院,硬生生把天色遮得昏暗。 让人不由得心道怪哉。 这时,不知是府外的凉风,还是府内的杀气,武叔忍不住缩头缩脑,心想:“陆姑娘莫不是要被孙夫人留宿罢?” 郡守府森严肃正,由不得他这种小人物说不好,只是…… 武叔心里隐约觉得:“郡守府比我的车厢还拥挤,别说咱们家的陆姑娘,就是桥姑娘,栈姑娘来,也是万万不可留的。” 这话太过异想天开,说出来只会令人发笑,而不是追究一个百姓的无礼犯上。 就在人愈发胡思乱想之时,外头远远地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:“武叔,咱们回去了。” 是陆姑娘! 武叔精神一振,逃也似地吆喝起马厩里的老伙计:“走咯——” 熟识的老马兴奋地打了个响鼻,陆贞柔正欲出去,身体却被人带得往后一倒。 原是高羡意犹未尽地抱着她,脑袋极其不安分地蹭来蹭去。 车内的俩人俨然一副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模样。 高羡眼巴巴地说道:“柔儿,我送你回去好不好……” 陆贞柔柳眉一蹙,当即给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三一巴掌,离开前不忘把自己的裙摆扯出来。 “羡三爷,多谢相送。” 高羡见她无情拂衣而去的模样,气恼道:“好个冷心的陆姑娘,我可是什么都同你说了。” 什么在教坊受伤、什么追查龙泉剑、城东隐隐有几分消息等。 他可是什么都痛快交代了! 一想到陆贞柔回去后,又与宁回那般柔情蜜意的情景,高羡便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:“宁家那么小,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,如今杨指挥使因差事自身难保,你还是搬出来住罢。就住我院里,谅没人敢说些什么。” 还未掀开车帘的陆贞柔回头“看”向高羡,道:“不提宁回是我心爱之人,就凭宁家、杨指挥使对我视如己出,好歹尽心尽力帮上一帮。” 说完这话,陆贞柔也不再与高羡纠缠,转而喊上武叔一起回家去。 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话,让高羡兀自气了好几天。 每次他想去找陆贞柔的时候,总是想到那句“宁回是我心爱之人”,忍不住把自己气个半死。 偏偏他还舍不得看不到陆贞柔,因而屡屡躲在梁上、树上,见她与宁回恩爱,见她在教坊中翩翩起舞,也见她外出游猎时的潇洒模样。 又气陆贞柔无情,又舍不得她明媚肆意的模样。 心中打翻了五色调料似的,酸的、苦的、甜的、辣的,一并涌上心头来。 只是随着宸王不日就藩的消息传来,郡守的差事催得愈发急切。 不仅高羡愈发忙碌,无暇去计较什么“我不原谅她啦”,连身上的伤还没养好便被郡守打发出去。 同样追究此事的杨指挥使都开始早出晚归,甚至数日不曾夜宿家中,隐隐有交情的人来报,说是杨指挥使受了重伤。 宁娘子十分担心,哪怕去教坊教习歌舞时,也是心不在焉的。 陆贞柔只得与宁回劝慰她放宽心,加之时不时去郡守府谒见孙夫人,唠唠家常,探听点什么消息。 一来二去之下,还真有零星的风声透露。 这让陆贞柔计上心头。 这日,陆贞柔邀了杨家的内侄三人、郡守家的子侄二人前往城外出猎。